第十五部分！
就這么，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(tài)，唯一不同的是，曉曉似乎對沈友智不在那么躲避，當著他的面兒也能和媽媽說幾句話。這孩子真的很聰明，尤其是當薛蕙心教她兒歌什么的，一兩遍她就能朗朗上口，又甜又脆的童音越發(fā)可人疼愛。 又快到年尾了，公司業(yè)務繁忙，應酬也多，沈友智也沒了平時的悠閑，經(jīng)常三五天不著家，有時候回來也喝得醉醺醺的，薛蕙心每次都小心伺候著。 而這酒是亂性之物，一直相安無事，終于打破了這樣的關系。那天九點多，薛蕙心哄孩子睡著了，走出房門的時候，聽到門口異常響動，湊近貓眼一看，原來是沈友智正晃晃悠悠的找鑰匙開門，趕緊打開了讓他進來。 這次大概真喝得太多了，一進門就癱倒在地上起不來。薛蕙心怎么拖也拖不動他。只得先給他泡了杯濃茶，再拿了條被子先蓋上，用冷毛巾給他擦臉。沈友智朦朧醉眼中看到近在咫尺的這個女人，剛剛一番折騰，衣衫有些散亂，那股淡淡馨香此刻變得濃郁誘人…… 一把捉著她的手，拽著她往懷里拉。薛蕙心不敢說話，只奮力掙扎，這樣的反抗激起了沈友智的征服欲，他貪婪地吻著她，不住喃喃道：“蕙心……蕙心……我喜歡你……你就跟我一起過吧？” 薛蕙心被他緊緊摟著無法動彈，只得流著淚低聲哀求道：“沈大哥……沈大哥……你放開……別……別這樣……” 沈友智紅了眼，完全沒了理智，翻身就壓住她，牢牢抓著她的雙手，急切地摸索著身體，薛蕙心怎么也推不開，面色蒼白，放棄了抵抗，任由他撕扯著…… 就在他瘋狂的時候，驀然抬頭看到房間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，孩子緊緊抓著門框，嚇得渾身發(fā)抖，張著嘴卻沒有聲音！ 沈友智一下清醒了，連忙起來，慌亂道：“對……對不起……蕙心……不……小薛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 薛蕙心也起身，掩住已經(jīng)敞開的衣襟，走到門口抱起孩子，關了房門。沈友智看見曉曉的眼睛里的恐懼！ 第二天，沈友智醒來的時候，看到薛蕙心母子已經(jīng)不在家，宿醉的頭疼沒有讓他忘記昨天的事情，這會兒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。和往常一樣，桌上放著早飯，沒有其他東西。這一天，沈友智一直忐忑不安，他打算晚上回家好好給她道個歉。 傍晚的時候，他早早就往家趕，特意到菜場買了幾樣菜，回家就忙活晚飯。五點不到的時候，門開了，薛蕙心帶著孩子回來了。沈友智神情緊張地出來招呼，薛蕙心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笑了笑，沒有說話。而當沈友智看到曉曉緊緊靠著媽媽，就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，充滿敵意。 吃飯的時候，沈友智盤算著怎么道歉，而薛蕙心一直說著其他事情，他不知道如何開口。一直到八九點，薛蕙心給孩子洗了澡進房間，再不說就沒機會了。停在房門口鼓足勇氣推開道：“小薛，你能出來一下嗎？” 曉曉幾乎是本能的抓住了媽媽，薛蕙心柔聲安慰了幾句就出來了，輕輕帶上了門。沈友智內(nèi)疚道：“小薛，昨天……對不起了，我保證以后不這樣了！” “沒事兒，你又不是故意的，再說你喝那么多酒！”薛蕙心低著頭，說完這一句就轉(zhuǎn)身回房間了。 接下來的日子也沒什么反常，薛蕙心似乎真的沒有介意，依舊笑臉相迎，每日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幾凈，沈友智到家都有飯有菜，如果不是孩子現(xiàn)在又恢復最初對他的冷淡態(tài)度，沈友智幾乎就忘了那晚的事兒。現(xiàn)在他再也不敢多喝了，但凡有飯局都推說身體不適，實在躲不過晚上就不回家，他不愿意再犯類似的錯誤。 年底了，孩子們放寒假了，薛蕙心準備回老家看看父母，臨行前一晚，沈友智看她收拾了兩個大包裹，笑著說：“這么多東西，你拿得過來嗎？” “沒事兒，到站我哥和我爸會來接我的！”薛蕙心回道： “那你走的時候，我送你們吧，這倆大行李太重了！”沈友智看她忙得滿頭大汗。薛蕙心笑笑道：“那就麻煩沈大哥了�！� 早早的，薛蕙心和孩子回房間休息了，沈友智一個人沒什么事兒，看了會電視也躺到了床上。 不知何時，睡夢中的沈友智感覺有身邊多了一個人，熟悉的味道讓他意識到那是薛蕙心，一只手正緩緩地撫摸著他的臉…… 沈友智握住那只手，努力清醒著自己，剛要開口，柔軟的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，停留著，似乎正等待他的回應，沈友智徹底清醒了，胸口砰砰挑著，因為另一只手伸入到他的衣服里，握住了他。懷里那樣光潔柔嫩的肌膚，嬰兒一樣，那么熱情，又是那么羞怯…… 這么多年獨身，沈友智一直都潔身自好，從不去那些花街柳巷。而此刻，欲望被喚醒了，因為知道是她，他想要她！ 那是怎樣溫柔的纏綿，沈友智徜徉在一片最深的海洋，她是那樣地順從著，接納著自己，激情褪去后的剎那恍惚中，嬌小的身軀貼著他，瘦弱的雙臂那么堅定地摟著他…… 一道刺目的陽光讓沈友智猛然坐起，昨晚那樣的纏綿讓他有些暈眩，而身邊卻沒有人，只是還能感覺到淡淡的她的味道，像一場綺麗夢境，亦真亦幻。墻上的掛鐘已經(jīng)指向九點，家里靜悄悄的。出來一看，人已經(jīng)走了。這會兒差不多已經(jīng)在火車上，掏出手機撥通了薛蕙心的電話，卻始終無人接聽，暗自埋怨自己睡得太死了。那么多行李還拖著個孩子，真不知道她怎么到車站的。 沈友智今年依舊沒有回去，關于自己的婚姻大事，父母太操心了，回去了又得聽他們嘮叨，不如借故公司忙省得多費口舌。其實這幾天他的心一直慌慌的，給薛蕙心打了好幾個電話，一直都是關機，而就在年后快上班的時候，再次撥號，卻被提示是空號！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一年多的時間和薛蕙心雖然同一屋檐下，但對她卻是知之甚少，雖然她告訴了關于她自己的事情，但沈友智僅僅是聽了一個故事，關于她個人，只大概了解她老家的一個大致方位，他根本沒法去找她。 直到年后沈友智上班一個星期之后，那天周末他看到好多孩子背著書包放學，驀然意識到：薛蕙心還沒有回來！ 到家再次撥了電話，還是空號。隨即就到了她們母女倆住的房間，當他打開壁櫥的門，衣物用具什么的都沒有了，環(huán)顧小屋子里，所有的他們母女的東西都不見了。只有墻上兩張孩子在幼兒園得的小獎狀還貼著。沈友智慢慢走出房間，坐在沙發(fā)上，他明白了：那晚究竟意味著什么！ 第二天請了假去了金貝貝幼兒園打聽情況，園長告訴他，薛蕙心年前就遞了一份辭職申請，說她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，因為她是臨時，所以沒有她的具體詳細地址，只提供了東北某地一個小學，她曾經(jīng)上待過。查找到了那個學校電話撥過去，對方說她并沒有到這兒來。薛蕙心就這么消失了！ 日子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，適逢公司擴大規(guī)模，沈友智作為主管業(yè)務的二老板，自然首當其沖，奔波在外的繁忙，淡了這份心思，開始倒也沒什么不一樣。而漸漸每次回來，推開門的那一刻，冷清清的，他越來越覺得這只是一間屋子而不再是一個家。曾經(jīng)在此慢慢累積的一些東西，而現(xiàn)在卻在漸漸消散…… 留在公司的時間越來也多，懶得回家，經(jīng)常裹上條睡袋就在辦公室過夜。李連印發(fā)現(xiàn)這小子又恢復到之前拼命三郎的狀況中去了，雖每日衣冠楚楚，依然掩飾不了憔悴的面容，唉，這單身漢子也真不容易，員工的私生活本不該自己操心，但這幾年看著沈友智真是為公司賣力，他們的關系從雇傭到合作，對于李連印而言，私下已經(jīng)把他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。以他的洞察力，著實是滿欣賞沈友智的，真不知道現(xiàn)在的小姑娘們怎么了，這樣一個男人居然就白白放著，未免也太可惜了！ 沈友智現(xiàn)在活得很累，并不是身體上，而是心里。工作上，他有追求也有目標，可不知道這樣的追求和目標到底為了誰？自己嗎？他不知道。第一段婚姻最后的結(jié)果，曾經(jīng)很難讓他再相信什么，而薛蕙心不經(jīng)意地進入他生活的圈子，來得那么平淡，悄無聲息，走得也這樣波瀾不驚。 生命中的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，卻帶給他同樣的感受，他內(nèi)心在糾結(jié)著，自己已經(jīng)不是當初那個為了愛情毫無保留的付出的人，甚至像個女人一樣，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一方天地，避免傷害。毛慧慧的形象已經(jīng)淡成幾盡陌生，而薛蕙心的溫婉的面孔，卻出乎他意料的清晰起來…… 他不知道何時心里有了這個女人，只是覺得一切習慣到了自然，沒有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態(tài)，仿佛生活原本就該這樣，他根本沒有想過她會離開，那么徹底，不留一絲痕跡，這樣的決絕很像他的前妻毛慧慧！而她們離開的原因是一樣的嗎？ 那晚，她毫無保留的把一切都給了他，盡管在黑夜里，承受著他的激情，以一個女人最坦誠的方式告訴他，是的，沈友智記起了當時的感覺：她愛他！ 當沈友智恍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，醍醐灌頂一般，可惜，他已經(jīng)錯過了一個最佳時機，幸福，原本是唾手可得的，但他沒有作出應有的回應，她以為她錯了，所以選擇離開！ 當晚很快就收拾了一個行李，第二天去公司將手頭的工作全部安排到人，快下班的時候攔住李連印說：“李總，我這段時間有點事兒，想請一段時間的假！” 這可是破天荒的，李連印都沒反應過來，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說：“請假��？行行行，沒問題，這下半年不來都可以，有什么事兒我替你頂著！” 沈友智沒想到一貫摳門的老板這么爽氣：“呃，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請假？” “你請假還需要理由嗎？我他媽正愁找不到機會給你假期，怕你個小兔崽子多心，正好你找上門來，我能不答應嘛！有事兒也好玩玩也罷，什么都別管了，而且這假期是帶薪的，敞開來瘋?cè)ィ詈贸弥@個好時機找個年輕貌美身材火辣的娘們泄泄火，我看著你都有點變態(tài)了！”說著李連印連拉帶推的把沈友智轟出了門。 憑著大致的幾條線索，沈友智選定了方向，簡單行囊出發(fā)了。自從畢業(yè)之后，他沒有這么悠閑的時光，什么都放下，單純上路�；蛘卟⒉皇羌兇獾囊フ已バ�，但他堅信一定能找到她。 先去了她家，見到了薛蕙心的父母和哥嫂，為了不太過驚動，只說是有人托自己帶點兒東西給她，而令他意外的是，她家人并不知道她辭職的消息，聽到沈友智這么一說，反而驚慌起來，尤其是薛蕙心的母親，急得趕著要老伴和兒子去找。她嫂子倒是冷漠地說：“她這么大個人了，還能丟了，不過是換個工作罷了，這么重要的事兒居然都沒和家里人說，就是不尊重人，你們操哪門子心！” 沈友智看那女人的確不是個善茬，安慰二老道：“嫂子說得也對，她只身在外肯定有數(shù)的，安頓下來會回來的。” 離開了薛家，沈友智明白，薛蕙心不愿意再讓父母為她操心，只是不知道她現(xiàn)在在何處？思來想去，她肯定還是會在學校這類地方找工作。于是就開始一家一家幼兒園，小學慢慢詢問。 一個月過去了，毫無音訊，三個月下來，依舊沒有半點消息，直到老板李連印打電話來，才發(fā)覺自己已經(jīng)在外面待了這么長時間。而他并沒有說什么，堅定了自己的信念，告訴老板說他今年不上班了！李連印自然不會拒絕，只叫他放心，公司的事兒有他頂著。 尋找的范圍又闊大了一圈，此時他的全部目的都為了找薛蕙心，甚至下了決心，如果今年找不到，來年還要繼續(xù)…… 北方的春天要比南方來得晚一些，這所座落在一處凹地的農(nóng)村小學因四面背風，溫度似乎比別處要高一些，正對這學校的一面朝陽的山坡上已經(jīng)萌生出了隱隱新綠。 一個穿著紅色毛衣，四五歲的孩子在那里奔跑著，忽然大聲喊：“媽媽，媽媽，你看！” 薛蕙心正晾起盆里最后一件衣服，微微笑著答應著，看著孩子朝自己這邊過來，手里舉著一朵剛剛摘下的粉白色野花，抹去了她小臉蛋上的散落的灰塵，握著手道：“曉曉，手有點涼，等下穿上衣服，天還很冷，媽媽替你找個瓶子插花！” 一只罐頭瓶子里加了一些水，曉曉特別小心地捧著，陽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外清澈。薛蕙心在一灣溪水處開始淘米洗菜，時不時地和女兒說說話，清苦的生活，卻是平靜而快樂的！ 米下了鍋，兩樣蔬菜也切好，打算等飯做好了再炒。薛蕙心看女兒已經(jīng)穿上外套，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翻看一本識字書，咿咿呀呀的念著！直起身子遠遠眺望那一片初春的景象。山坡最東面有個黑黑的小點兒，剛剛就看著在那里，好像是個人，可這么長時間一動也沒動，不禁抬手避著陽光仔細觀望，沒錯，的確是個人，好像站了起來，朝這邊走著！ 頭發(fā)蓬亂，面目焦黑，滿臉的胡子幾乎辨別不出原本樣子，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好久沒洗了，而他手里拎著的包，薛蕙心很熟悉。當他面對自己站定，她不知道該說什么！ 曉曉跑了過來，抓著媽媽的衣角，偷偷打量著，漸漸有些害怕地躲到了薛蕙心的身后。沈友智彎下腰，和顏悅色道：“曉曉，不認識沈伯伯啦！” 孩子沒有回話，像第一次見到那樣，臉埋在了母親身上。 一張破舊的小飯桌上，一菜一湯，沒有多余的碗筷，沈友智捧著一只大湯碗，卻拿著個小小的勺子狼吞虎咽地吃著。最后將電飯鍋里剩下的刮得干干凈凈。薛蕙心看他吃完打著飽嗝，輕聲說：“把外衣脫了，洗一洗，先去睡一會兒吧！” 屋里小床上已經(jīng)放好被褥，沈友智一把抱起被子放在沙發(fā)上，剛躺下不就便鼾聲四起。薛蕙心將他脫下的外衣，在水中慢慢揉搓。皺著眉頭，曉曉蹲在一邊看著媽媽！ 傍晚的時候，沈友智醒了，薛蕙心叫他到前面鎮(zhèn)子理理頭發(fā)，順便再洗個澡。他沒吭聲，再問他有沒有零錢？沈友智點點頭說有，卻依舊沒有走。問他怎么了？囁嚅半天才道：“你……不會又跑了吧？” 薛蕙心笑了，俯身抱起了女兒。遠遠的，沈友智不住回頭看著這娘兒倆，她們一直都站在那兒，一動也沒動。 一個小時之后就回來了，頭發(fā)理得很糟，只是胡子刮得干凈，衣服也換了，人比印象中瘦了很多。接下來的幾天，她沒有問，他也沒有說，每天薛蕙心帶著曉曉去村里那個小學校去上課，沈友智待在家里，沒事就繞著山洼散步。 這僻靜的一角，天高地遠，除了偶而聽到小學里孩子們的瑯瑯書聲，只有風聲鳥鳴，難得有人經(jīng)過，像是被遺忘了的世界。躺在松軟的草地上，陽光灑在身上，他甚至愿意在此度過余生。 一個星期過去了，沈友智非但沒有要走的跡象，還時不時去鎮(zhèn)上添置些東西，完全把這兒當個家了。薛蕙心漸漸感覺到學校里的人疑問的目光，她當然知道原因，一個男人不明不白的住在家里，這個偏僻的小地方自然會引起無端的猜測。 周末的夜晚，曉曉睡了之后，她在沈友智身邊坐下，有些無奈道：“沈大哥，不是我趕你走，但人言可畏，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。早點回去吧！” “我要是留下來，你原意嗎？”沈友智很直接的問，薛蕙心沒有回答！ “那……跟我走，你肯嗎？”他再次問，她地下了頭，好半天才抬起：“沈大哥，我不愿意你可憐我，其實，我現(xiàn)在過得挺好的，或許以后遇上一個差不多的人，也許會再往前走一步，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，我不想你以后后悔。” “以后的事情，誰說的清呢？就像我從前那么愛一個人，最終也不過落得這么個后果，其實，我比你還怕將來。一時的許諾也沒有任何保證，我不勉強你，我只是覺得我們會很好的，你相信嗎？”沈友智平靜地說著。 她沉默了，始終沒有開口！ 第二天醒來，發(fā)現(xiàn)沈友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，小飯桌上留下一串鑰匙和一張紙條，只有三個字：我等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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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
發(fā)表于 2014-1-14 13:39:38
不帶這樣的